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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奇怪怪的脑洞及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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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熟悉的陌生人【MI5】【局/参】【 粮食向】

摘要:Alan Hunley的出现总是该死的巧合,该死的好。

对着一排的超市货架撒气实在不是个男人该做的事,James有些绝望地看着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种类繁多的麦片包装,感觉比面对那一两根红蓝铜线还来得痛苦。无力的把手随意搭在货架栏杆两侧,James埋下头盯着超市光亮的地板,认真地思考着到底是就这么一走了之好呢还是随便买上一包,拿回去祸害自家小子。超市地板拖得很干净,反着顶上灯管的荧光,炫白一片,James一时间不自觉地看晃了神。

“很困难哈?”旁边传来手推车小轮转动的声音,James回过神,转身去看搭话的男人。

“我懂的。”男人晃了晃手上的银戒,“小公主喜欢呆在自己的城堡里。”

对方宽厚可靠的体型,自来熟的亲切语气让James放松不少,勉强笑了笑,“臭小子,只和他妈亲,老妈忙着呢。”

“是啊。”男子感同身受的叹了口气,其中的复杂感不言而喻。“如果你是要买麦片的话,我会推荐你这种。可以尝尝。”

拿下被点名的麦片,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实在是没找出独特的点,也就随手抛进推车中了。“谢了。”

“不客气。”男子最后精明的眨了下眼,这次,James真心的笑了出来。

美味的麦片粥带来了欣喜,温情得美好,却又太过短暂;纵是有过努力,依旧留不住。六个月后,James再次回到了他的第二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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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es,不,现在的William特工,颓然地坐在医院急诊室不远处的花园长椅上,呆滞地看着来往不绝的急救车辆与匆忙跑过的医护人员与患者亲友。

他不该来的,他知道,他不该在这里。总有那么个特工守则,不管任务成功与否,应该在最短的时间内及时撤退,做到最大的人员回收。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再看一眼,哪怕知道送上救护车上时就是已经注定的结局了。

William缓慢地眨动眼皮,让已近泛酸的眼球稍做歇息,收回视线。不用再看了,不管是满身浸血的妻子,还是暴怒得杀红了眼的丈夫,再多的传奇,归于最终,还是一个无力的普通人。试探着扭动身体,William尽量轻的交叠双手,把头埋在臂弯中。似乎是不愿打破什么,又似乎是打算依靠点什么。

哪怕闭上了双眼,视线中一片漆黑,依旧固执地有着一丝红,晃晃悠悠,轻飘飘的坠落,细微的声响在耳膜中兀地散开;均匀的血花,漂亮的外形,越来越多,越来越鲜艳,不再是滴,不再是细流,甚至,不再成片……铺天盖地的赤色,肆意的流淌、泼洒,带着浓厚的腥味,不仅是一人的,打斗后残缺肢体至今依旧清晰可见,数人细微的痛苦呻吟与撕心裂肺的悲号相混合,沉闷如雷,轰然炸开,如同天谴般直直的劈中William,无法逃离。他的过错,他的罪责,如果,如果……

可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连一个念想的份额都不够。

血腥味道太过浓重,真实到William不仅能够想象,甚至能够在喉间唇角尝到。

 

木质坐凳猛然一震,旁边有了来人。William已经无力做出更多的判断与防卫,甚至,连抬头这么简单的动作都累倦到无从抬起。就这样吧,不管是不是平民,哪怕是敌方都行。自暴自弃的保持姿势不变,William仅有的本能调整了感官的分配:极淡的须后水,混合着香烟气息,在对方开口前William至少对于性别有了基础判断。

“第一次?”语气自然又熟稔,带着上位者的骄傲。William潜意识中觉着自己听见过,但处理过载的大脑已经分配不出额外的空间来仔细回想。

“都是这样的,我也有过,呵。”见William不作搭理,对方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期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

有那么一瞬间,William出奇的愤怒了,甚至有了起身揪住对方衣领狠狠质问的冲动。你有过什么!你有过因为自己的愚蠢让本应该过得幸福的女子就这么结束了性命?你有过因为自己的失误让一个普通的退休特工变成了胆寒的杀人狂魔?你有过因为自己的自负让无辜的小队牵连折损?这他妈都是人命啊!

他不能,他也不敢。从没有过的,William觉得自己是如此懦弱。

或许是身体因为防御性预备而绷得太紧,对方安抚性的拍了拍William膝盖。沉实的掌心隔着西服与麻木的皮肤相触,从毛孔到髓质,William感受到了一闪而逝的暖意,来不及抓住,转瞬的回到寒冻。如此相似,就像早几年前有过的美好。

再次沉浸在阴郁的情绪中,被硬塞在指间的香烟打断。

“相信我,会好的。会好的。”

惶惶然不知所往,William几乎单纯地追逐着最后那片刻肌肤相触的安抚,莫名的信赖,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身旁一轻,意识再次清醒,人已经走了。

 

William哆嗦着攥紧火机,尽力拿稳,点燃了香烟。灼烧后的烟草与卷纸,全数化为了浅淡的灰烬,残留着点小火星,倏地沉进血泊中,微微闪过,没了光亮,仅剩下一缕青烟。William就这么看着,一颗颗火星的自取灭亡,直至最后香烟烧完灼烫到手指。

随手放开,踏上一脚,用了全部的力气,把残余一一碾开。起身,回望已经灰红一片泥沼,转身离开。

是时候去面对。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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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们也是有年终酒会的,哪怕是知名不具的IMF。老部长带着新晋的参谋去参加在新建成的酒店顶楼的露天派对,认认脸搞好关系。

某富豪财大气粗,赞助的场地自然也是宽得不见边际。周边一圈的桌椅酒水,加上场地中央绿意昂扬的盆栽装饰,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往,整一个大型迷宫。稍微有点路盲的William感觉不太好,一个眨眼间,上司人就不见了。

说好的带我拜码头呢?随手端过一杯金汤力,William小范围兜圈子,挂上尴尬的笑脸,对遇见的每一个风度翩翩的高层人士熟练点头,没话找话搭讪两句。

地盘还没踩熟,酒就已经喝了好几杯。William打算放下杯子去找点东西填填肚子,刚向后退了一步,没来得及侧身,猛然间触及温热一片。这是,撞到人了?估计对方的体格远在自己之上,被强大的反弹力量冲得一个踉跄,William的下意识想法有也就只有,千万不能将喝剩下的酒洒在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上了。

条件反射地抬高手肘,身体带着原有的记忆,流畅的配合动作,双手稳当卡住酒杯,在精确的卡点中做出完美防御。William眨眨眼,回过神来,放下在安谧氛围中显得突兀可笑的姿势,对久违了的直觉性动作有些怀念。都忘记自己还是个特工了。

想起要去寻另一个受害者,早已没了踪迹,只留下一点微不可查的清淡薄荷气息。

 

正巧部长大人自己找了过来,顺着William呆滞地方向看过去:“兰利?一群官僚主义的野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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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官僚主义!部长总是对的,哪怕他坟头都已经长草了。

“一定要捉住Ethan Hunt,生死无论!”大晚上的,走廊上安全灯透过亮晃晃的玻璃照进办公室里来,照得Hunley一脸的激情澎湃、踌躇满志;William坐在对面,看着局长的慷慨陈词,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老子受够了。只给事干不给实权,特么Hunley一天到晚走到哪儿带到哪儿,变相软禁,还不如和Benji一起去坐前台打游戏。

一定要从这个把自己当文件夹用的官僚上司身边闪开,有多远走多远。这是William认真而诚恳的点头附和Hunley时最强烈的想法。

 

然后,他到了伦敦。

再然后,他给Hunley打了电话。

 

挂掉听筒,William盯着红色的电话亭柱子,允许自己在极度紧张的氛围下稍微走神几秒。就是潜意识的,在想到所谓“救命稻草”时抓住了Alan Hunley,说不明亲切与熟稔的名字,短短几月的交道,太过容易地交付了信任。

为什么?William摇摇头,将对方干净利落的保证,以及心中的熨帖一同打散,不再深究。拢了拢衣领,拉开电话亭门,小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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