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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奇怪怪的脑洞及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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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缺你【孟安仁x高纬】【角色水仙 片段集】

前言:看完《兰陵王》很心疼太子,如果能早点遇见另一个人,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的悲剧?借鉴背景框架,与历史无关。
之前写得太乱,改过重发。推荐BGM:一剪梅 :)
【广告:阿翟的精分水仙文《出戏入戏》。】

1.

高纬在这宫里,除了母后,唯一喜欢的只有孟安仁。原因很简单,孟安仁是除他以外仅有的,也不喜欢高长恭的正常人。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朋友。

作为母家宗族的二儿子,高纬对这个表哥本来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只是听母后谈起过,用那种欣慰的口气念叨安仁怎么怎么聪明,会读书、会打仗,可惜孟家门府落败,又可怜了上头有个兰陵王死命压着出不了头。高纬撇了撇嘴,听过就算了,就当陪母后说说话。对于这么个“优秀又倒霉”的表哥,带着点看笑话的幸灾乐祸。

过了没多久,那个孟安仁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说着来探望姨母,为的是给自家大哥求道懿旨——有皇后娘娘撑腰,孟府再是落魄,长子娶妻也能挺直了身板好好操办一番。

 

正事谈完,叙了会儿家常,皇后便命高纬送孟安仁出宫,其下之意,不言而喻。

高纬早些个儿坐在母后身边,斜着眼看下面如沐春风的孟大人,要笑不笑。能哄得母后眉开眼笑,也算是你小子的本事。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本太子就屈尊送上一送。

虽然父亲总是厌嫌自己行事不加考量,亲联母家的必要性,高纬还是明白的。对一直端着浅笑的孟安仁虽然说不上好脸,也是客客气气地带他逛了趟御花园。孟安仁走在高纬身侧,落下半步,不紧不慢地跟着太子,对于前路往哪儿拐似乎毫不在意。两人一路无话。

 

高纬偷偷打量孟安仁面相。孟安仁与他是表兄弟,母亲本为嫡亲的姐妹,两人眉眼间自然是有几分相像,差的是孟安仁装模作样的文质彬彬。可就是这几分像与不像,高纬暗自计较,凭什么母后殿里的宫女见了自己就是一笑,见了这外来货就红着脸往外跑?本太子到底哪儿不如人,一个高长恭不说,连说不出名的孟安仁都能把我比下去?

事儿由不得琢磨,越是多想高纬的脸色就越沉。若不是之前母后殷切的眼神太重,高纬立马想甩袖子走人。

 

眼看着御花园逛完快到宫门了,碰巧听见假山后有宫女走动的声响,边说边笑,银铃般远远传来;只是这内容,可就没那么美了。

隔得有些距离听不全整,断断续续地听得什么“兰陵王回朝……英俊,好看……会打仗……”。兰陵王高长恭,他的好四哥,剿个匪回朝,父亲拉上满朝文武城门下相迎。那阵仗,着实气派。

 

“哼!”高纬惊了一跳,以为自己气不过没藏住。再一回神,就看见孟安仁已经没有早先那样虚情假意的笑脸,满脸的不忿与不甘,眼神深得让高纬莫名一颤。

见高纬望过来,孟安仁刷地单膝跪下。“安仁失态,请太子责罚。”

“起来罢。”高纬挥挥手,这会儿他看孟安仁可顺眼不少。“表哥,你与兰陵王本是同僚,如此为何?”

“安仁只是不平于小人得志罢了。”孟安仁起身站直,皱着眉:“兰陵王自是有统军之才,可惜听信身旁小人谗言,大肆兴兵,为了区区马匪,实在是劳民伤财。”

“依安仁之见,若是点上得力将领,带精兵几股,略施小计便可将那马匪全数缉拿。”孟安仁顿了顿,作势又要跪,“安仁莽撞了,望太子宽恕。”

高纬赶紧地上前扶住孟安仁,“表哥哪里话,我朝正是缺少像安仁这样的治军之人啊!”

孟安仁低头微微笑了笑,反手握住高纬手:“太子谬赞,安仁担当不起。”轻轻拍了拍他手背,退后一步放开高纬。

肌肤相触,高纬在两人接近那瞬心念一动,突地想起母后殿里宫女绯红的面庞。轻咳一声,挣开高纬,背手继续往前走。孟安仁跟上,两人默契地不再提起此事。

 

2.

这一来二去,高纬和孟安仁也熟稔起来。孟安仁时常进宫看望皇后,顺带去太子殿堂坐坐。皇后对于孟家的亲近自然是乐见其成,尽可能地方便两人交往。

高纬对孟安仁也从不讨厌到喜欢。最开始只是因为两人有共同厌恶的对象,寻遍天下最难的莫不过是知己;到后来,因为孟安仁的到来,他可以找人聊天,不用翻来覆去地写那些枯燥的功课,甚至还能出宫逛上一逛。

皇帝对高纬本来看得就不严,高纬自己也偷偷溜出宫过,可这一个人,看来看去也没什么好玩的,几次之后就没了兴致。

现在不一样了,旦逢休沐孟安仁就会来找自己玩儿。听表哥讲朝堂上的你来我往,听他说那些老古董整天净是挑刺较真,又被驳回得灰头土脸,是高纬除了草场跑马狩猎外最喜欢的消遣。

 

孟安仁隔三差五地陪他去狩猎,说是要陪他练好骑射,在兰陵王面前扳回一城。

小的时候,父亲给他和高长恭找了老师教授射箭;他年纪小拉不开弓,不仅老师摇头,连高长恭都笑话他。到现在,看着马车后堆着的山兔、狐狸,高纬觉得这些年受的窝囊气终于消了不少。他转头去看孟安仁,表哥冲他一笑,得意满满的样子看起来比他岁数更小。

 

母后对他亲手打来的狐毛围脖爱不释手,连声夸他长大了、懂事儿了;连父亲都点了点头,说他孝心可嘉。突如其来的赞扬让高纬心里又酸又涩,涨得难受,借口还有功课没做,红着眼睛走了。

高纬回到殿里,孟安仁已经走了,之前堆的功课少了一半多。桌榻上还留有表哥没干的墨迹,说是已经帮他写过些诗文,后续的照着誊抄这般这般。

高纬这会儿不想哭了,仔细把孟安仁留下的竹简都收好。

 

3.

孟安仁帮大哥写请帖,一份、又一份,有孟家宗族的,也有同僚好友的。虽说孟老爷子走得早,但毕竟出了一个皇后娘娘,传到孟家两兄弟手中时也不算完全落败了。能热热闹闹地办上一场婚礼,是他孟家的底气,也是他孟安仁的本事。用心经营这么多年,能卖孟安仁一个面子的官员已经不少,而求来的懿旨就是孟家这一支最好的靠山。

家族落魄而东山再起,他孟安仁想的就是位及权贵,做人上之人,让一干宵小胆敢再看不起他们孟家。说他什么鞍前马后伺候白痴太子像条狗一样、全靠一张嘴傍得后宫女人上位,他不闻不听也不需要去在意,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越过兰陵王这座大山,握住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那日御花园中面对高纬,他的反应也不全作假。同样饱读经文、文治武功,兰陵王位置比他高太多,想要往上爬,势必得除掉这一障碍。要动皇家的王爷,最稳妥的便是找一个比王爷更尊贵的盟友,一个和他一样视兰陵王为拦路虎的,言听计从的盟友。

孟安仁思绪回转,笔下请帖不断,按着大哥给的单子游走笔墨。待看到某人名字时,笔尖猛地一触,在红纸上落下一个墨点。孟安仁放下笔,想了半刻,再提起笔,就着墨点继续往下写。高纬没有参加过婚礼,对请帖自然不会挑剔太多。①

 

4.

最开始,孟安仁确实是抱着巴结太子的心思接近高纬;久了才发现,高纬其实不需要巴结,他实在是太好哄。高纬就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喜好分明,什么都写在脸上;已经及冠的年龄,还在做着自己孩童时候的功课,懵懵懂懂的永远不明白自己写的是什么。

 

孟安仁从来就没对谁操过这么多的心。

在家里有大哥撑着,衣食起居总是有人打理好;在庙堂之上,刀光剑影间的勾心斗角,拼的是头脑,谁聪明、谁看得清形式,谁就能站得高看得远。

太子完全不同,皇后把他保护得太好了,不通人事、不计心眼,所谓的谋略伎俩可能就是书上写的条条框框,看了也不知道怎么用。几句话,就能勾得太子与他同仇敌忾,誓不除兰陵王不罢休;同样,简单直白的讨好,陪太子出门散散心、帮他写两笔策论、带他逛逛街,高纬的“表哥”就能喊得格外亲切。

但是现在太早了,皇上对兰陵王倚重有加,太子根基不稳。朝廷上要求改立兰陵王的呼声从未断过,他不能急,要稳住太子;不仅要确保高纬日后能废掉高长恭启用自己,更得保证高纬能稳稳妥妥地坐上位置。

当下之急,他得确保拥有太子足够的信任,视他为亲近可用之人,放心让他支撑天下大事。

说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先说服自己。他要高纬相信自己对他是好的,是最好的,是会无条件支持、相信他的那个人,首先他孟安仁自己就得把高纬当弟弟看,亲弟弟。

 

5.   

高纬长这么大还没有参加过婚礼。头一次收到请帖,红纸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母后已经首肯,让他去见见世面。

高纬高兴地叫宫女打开殿后的屋子,兴致勃勃地想要为孟家挑选两件称心的礼物。母后那边备下的礼,自然已经打理周全;但高纬回想起孟安仁含笑躬身递给他请帖的样子,心里痒痒的,止不住的兴奋,想挑点好的给孟安仁长脸,让他能一直同今天一般高兴。

虽然孟安仁总是带着笑脸,但看了父亲这么多年眼色,表哥什么时候是礼节性的客气,什么时候是发自真心的欢喜,高纬远比旁人分辨得清。至少,孟安仁带他出宫逛茶馆那天,是开心的。

 

高纬还记得那天的天气,阳光亮得有些灼热了,孟安仁不紧不慢往前走着,嘴角抿平,面上没有笑意;但当高纬扭头对上他的视线时,眼神明净自在。一瞬的,畅快感拂过高纬心尖,周围环境安静清凉,带着莫名的甜味,他突然懂了孟安仁的自得。这种不可说的顿悟,让他看孟安仁的心境,又多了几分亲密的理解。

孟安仁不做察觉,领着他穿过人来人往的集市,上了茶馆。临窗的位置一壶好茶,坐下给他沏上一杯,自己慢慢倒着茶水,没多话。

高纬透过窗沿往下看,走过的摊铺这会儿看起来缩水不少,来往的人看不清面容;或交谈或买卖或争吵,偶尔还会有点口角打斗,不可预知的发展引得高纬连连回看,比宫里戏台上的戏文新鲜太多,看得他是津津有味。

 

孟安仁大着胆子打量高纬,看着太子因为世间百态新奇得如孩童般流连忘返,啜了口茶,看不出是笑还是嘲。

这天下终会是高纬的天下,但高纬也得明白,天下同样是百姓的天下,是楼下这些照着说不明的话本默默演出的碌碌蝼蚁的天下。高纬如果眼中只有圣上皇后,只有与高长恭的斗气,那位置也坐不了几天,他孟安仁的权臣也就只是一时风光。他可还想多活两年。

 

6. 

孟家长子大婚之日,孟安仁给他哥哥摆足了架势,花轿未到,围观的平民推推挤挤围满孟府大门。收了孟安仁请帖,权贵们也给足面子,携礼贺喜新婚大吉。

顺利地拜堂、成亲,新娘子安坐在房内稍作歇息,孟家长子敬诸位贵客一圈。视线扫过屋内,未见兰陵王的踪迹,反倒是在上座看到一个劲儿喝酒吃菜的太子;大哥默默叹口气,安仁这是要一条路走到黑了。

 

孟安仁扶着已经喝过不少,走路微跄的大哥往新房走。路过池塘边的柳条树,月影昏黄,孟安仁的眼神扫过空无一人的树下,突地就有了一种落寞的空荡。

捂捂心口,替大哥锁好门,孟安仁转身差点与高纬正对面撞上。下意识扶住高纬手臂:“太子,您这是?”

“表哥你家人太多,本太子烦闷,想找个清净。”

孟安仁哂笑,高纬倒是会找地方,都摸到新房来了。手中没放开高纬,今天他替大哥挡的酒也不少,这会儿有点上头,有人撑着正好;他俩离前堂远了,吵闹声也听不清。

 

高纬安任孟安仁拉着,往院深处走去。行过小桥、浅水与凉亭,最后在靠墙的槐树下坐定。孟安仁这会儿也不顾那些个虚礼了,与高纬并肩靠着,手还握着高纬不放。

孟安仁抬头,满目墨色中孤零零地挂着一弯月;深夜里偏凉,交叠的掌心捂着唯一的暖意。他侧身去看高纬,昏黄月色下高纬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和认真,专注得让孟安仁几乎后退。

 

斟酌两三趟所思所想,孟安仁轻咳一声,执起两人相握的手,最终开口:“炜儿,你信我吗?”没用过的称呼,他盯着高纬的眼睛不敢分神,手中劲度不自觉加重。

高纬没有避开,轻轻点头:“表哥,除了母后,你是我在世上最近最爱的人了,你尽可放心。”

“炜儿,我愿为你鞍前马后,除去奸佞,一平天下,你可愿意?”

“自是愿的。表哥要什么,尽可与本太子说来,本太子全力予你!”

鬼使神差的,孟安仁放开高纬的手,凑近了些,伸手点了点太子胸口:“别的不论,安仁只要太子的这颗心,要太子全心的相信。信跟着安仁一块儿,创一个盛世,做一个明君!不知道这心,炜儿给不给得起?”

 

高纬握住孟安仁手指,“表哥,你喝多了。”

“胡说,我……”

“表哥若还是清明,自然能知道,本太子的心,已许给安仁。”

 

孟安仁听得愣住,眨眨眼,笑了。

倾身揽住高纬,斗胆亲住高纬微张的嘴。贴近着高纬双唇轻辗,孟安仁呼吸吞吐间带出酒香,熏得高纬也醉了两分。

“春宵一刻值千金。时辰不早了,太子早些歇息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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